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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。”小翠答的很快,這是作心腹的必備技能。 (9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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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語氣越發溫柔的要滴出水來:“我今天也放假,送你回家也很重要,來,你家住在哪裏?”

邊說,邊抓住鐘汐的手腕,防止她忽然掙脫,以一種霸道十足又溫柔的態勢,把鐘汐塞到副駕駛座,接著按住鐘汐直欲彈起來的肩膀,慢慢幫她把安全帶扣好:“安全駕駛,不能大意。”

鐘汐端著一張僵硬的笑臉,兩只手一上一下緊緊抓住安全帶,旁邊的駕駛座,言朗已經轉動方向盤,慢慢把車開出去:“地址。”

“……”鐘汐總覺得,言朗不是臨時起意要送她回家的,根本不讓她反對。

鐘汐:“言總,為什麽送我回家?我不覺得您是這麽……嗯,這麽空閑的人?”

“你是我的女伴,我總不好什麽都不做。”言朗再次向鐘汐確認,“地址。”

語氣溫和,但言語裏不容置疑的成分絕對占了大部分,鐘汐幹笑道:“言總,其實,雖然我也愛看霸道總裁的小說,可你覺得,那種霸道的、不分緣由的、不管別人意願只按照自己想法來的男人,真的惹人喜歡嗎?”

“霸道的、不分緣由的、不管別人意願只按照自己想法來的男人,真的惹人喜歡嗎?”言朗覆讀機似的,把鐘汐的話重覆了一遍,跟著接了一句,“我覺得,要看情況。”

鐘汐眼睛一亮:“哦?怎麽分情況?言總指教指教好嗎?”

因為不知道鐘汐家具體地址,言朗把車停在一邊,雙手抱胸,跟鐘汐娓娓道來:“假如這個男人面對的女孩子真的不喜歡他,覺得這個男人和大街上其他男人沒兩樣,這種情況下,對女孩子采取以上手段,會讓女孩子覺得這個男人很霸道很無恥,想發展進一步的感情很難,畢竟,初步印象就不好,往後,每次看到這個男人就厭惡,那是得不償失。”

鐘汐聽的直點頭:“嗯嗯,就是這樣的,男人不能自以為是,什麽都‘我認為’。”

言朗淡淡的瞟鐘汐一眼:“還有另一種情況,就要特殊些了。”

“言總請說。”

“第二種情況,女孩子其實對男人有好感,甚至談得上喜歡,可是女孩子矜持,或者有其他原因,面對男人的霸道無理,她內心有些驚喜,可她不能表現出來,因為那會讓人覺得她不莊重,這種時候,男人的手段可能就有不同效果了。”

言朗說著,視線再次瞄向鐘汐。

鐘汐楞了楞:“言總,您平時上網嗎?”

“上。”

“那您聽說過一個詞嗎——直男癌。”

見言朗面露疑惑,知道他顯然沒關註過網絡流行詞,解釋起來也沒意思,於是,鐘汐想了會,決定按照言朗的思路給他解釋這個詞的意思。

“您說的這兩種情況當然都是存在的。”先肯定,再否定,鐘汐話鋒一轉,“可還有第三種可能呢,言總您想過嗎?”

言朗右邊眉毛高高挑起,興味十足:“願聞其詳。”

“男人覺得女孩子之所以拒絕,是因為不好意思和矜持,甚至可能抱著‘欲擒故縱’的念頭,越發覺得自己的套路是準確的,於是,繼續霸道總裁的施以壓力,在這男人眼裏,女孩子的憤怒和發火都是為了引起他註意和興趣的把戲,所謂的‘女人,你引起我的註意’,然後越來越開心。”

鐘汐講話的時候十分嚴肅,眼睛微微睜開,雙手時不時跟著話語做動作,聲情並茂又神采飛揚,陪著她軟而不嬌的聲音,讓人不自然的就跟著她的思路走。

鐘汐沒註意到言朗打量的眼神,繼續自己的話題:“事實是,女孩子從頭到尾都對男人沒興趣,她說‘沒時間’是真的‘沒時間’,不是暗示男人繼續邀請她;她說‘我不去’是真的不想去,而不是男人想的高超手腕;男人送她一個兩萬塊的包,她說‘不喜歡’,是真的覺得那個包太醜,不是暗示男人送她二十萬的包;她說……”

“排比句到此為止。”言朗覺得如果她不出口制止,鐘汐估計能把這個排比句說到明年。

鐘汐撇嘴,剛剛說的太嗨,一不小心露出嘮叨的本性:“總之,男人覺得女孩子所有行為都在暗示他加緊步伐步步緊逼,女孩子卻希望男人有多遠滾多遠,如果可以的話,女孩子希望能親手解決這個禍害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……”言朗被鐘汐的總結給逗得哈哈大笑,抱著胳膊仰臉靠在車座靠背上,笑的渾身發抖,鐘汐甚至看到他眼角笑出了幾滴眼淚。

鐘汐在心裏默默吐槽,有這麽好笑嗎?雖然她講話的語氣誇張了點,可都是實情,至於笑成這樣?

她從來不信什麽外冷內熱的人設,反正相處了幾天,她覺得言朗外冷內也冷,總是神秘莫測的樣子。

鐘汐不吱聲,默默的掐著手機秒表,終於,在秒表跳到第五十秒的時候,言朗奔放的笑聲漸漸在車廂裏偃旗息鼓,鐘汐關掉秒表:“加上我沒計算進去的,你笑了有一分多鐘。”

言朗再次仰頭,把沖到嘴邊的笑意憋回去:“是嗎?”

“嗯。”鐘汐忍不住問,“真的很好笑嗎?”

言朗點頭,頓了頓,覺得不太對,又搖頭:“你說的話其實挺有道理,我之所以笑,是覺得開心。”

鐘汐:“開心?為什麽?”

“你說話的時候似乎在暗示我什麽,比如,你不想讓我送你回家,是真的不想我知道你家住在哪裏,是嗎?”言朗覺得車廂裏有些悶,把車窗全部放下,陣陣清風從車裏穿堂而過,涼,但舒服。

鐘汐不置可否:“聽故事後的感受在於個人理解,我不好評價。”

言朗點頭:“你剛剛問我為什麽開心,我回答你。”

鐘汐精神一振,雙目灼灼看著他。

“因為我有些喜歡你,而你,真的是個聰明的女孩,我當然開心。”

說完,言朗心情愉快的看著鐘汐從興致盎然變得驚愕的臉龐,湊過去在她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:“你家的地址是什麽?”

☆、情婦13

鐘汐忽然覺得慌張,悄悄伸手在安全帶接扣的位置一按,對言朗一笑:“對不起言總,我今天有事,馬上打電話去公司請假,不勞煩您送我,再見。”

言朗意識到鐘汐想跑,立刻伸手來抓她的胳膊,但鐘汐已經靈敏的從車裏了出去,隔著車窗對他擺了擺手,轉頭朝一旁的商場快步走去。

鐘汐穿著高跟鞋,但跑起來很快,眨眼就消失在人流之中。

言朗盯著鐘汐消失的方向半晌,漸漸露出了笑容,直達眼底深處——原本不預料和這個女孩發生更多故事的,現在看來,他們的故事勢必要繼續下去了。

鐘汐奔到商場,找到一根巨大的柱子,趕緊沖過去躲在柱子後頭,小心翼翼的探出腦袋朝門口看,確定言朗沒有跟過來,她長出一口氣,提著袋子慢慢往前走去。

今天不能去公司可以請假,但是,不能一直不上班吧?言氏她待了好幾年,環境和工作流程都很熟悉了,薪水待遇滿意,暫時沒有辭職的打算。

但今天言朗的表現和說的話,讓鐘汐隱隱覺得,如果她不辭職,只怕以後要更加頻繁的面對言朗各種稀奇古怪的表現,最最可怕的是,他說什麽“有些喜歡你”,一個花名在外的花花少爺說喜歡她,鐘汐覺得哪裏出了問題。

很多小說裏寫,某花心大少流連花叢多年,忽然有一天,他遇到了女主角,女主相貌清秀、家庭貧寒,但是很有骨氣很可愛。

於是,花心大少覺得外面世界裏所有的絕世男女都不再吸引人,開始反省以前多年的花心行徑,最後成為一只忠犬,一心一意對女主,任憑花花世界多精彩,大少爺巋然不動,只為女主一人深情。

嗯,小說很美好,現實卻殘酷到讓人痛哭。

某集團的繼承人,和其夫人是青梅竹馬,據說從小一起長大,長大後很自然的走到一起,兩家家世相當,兩人結婚生子,外界傳聞兩人無比恩愛,是很多熱衷八卦的小女生羨慕的對象。

但鐘汐在國外親眼看到過,青梅竹馬裏的青梅,和大火的女星一起旅游,還住在一起。

鐘汐讀書的時候,熱衷過幾年此類小說,和同學認真討論過:第一,女主和男主的背景之間起碼隔了N道溝,兩人是如何產生交集的;第二,男主飽覽群艷,即便是娛樂圈的頂級美女也是男主的囊中物,女主用什麽吸引了男主,難道男主有透視眼,能透過外貌發現女主內在非同尋常的美;第三,花心是男主這麽多年的生活方式,是他背景和本人性格等多方面因素下的共同產物,只因為一個女孩,男主就變了多年養成的性格,令人嘆為觀止。

當然,鐘汐覺得,世界如此之大,什麽事都可能發生,這種事一定會有,也許在某個她們不知道的地方,就有那麽一個集英俊帥氣、有錢、有品位的男士,為了愛情改變自己,從此只忠於一人,幸福的生活在一起。

但這種極小的概率,鐘汐不覺得會落到自己身上,就她平日裏聽錢富八卦的各種八卦秘聞,這種愛情之所以為人憧憬歌頌,正是因為極其難得,所以更顯珍貴。

所以,鐘汐覺得言朗說的“有些喜歡”,只是表達他對自己工作能力的滿意,不是單純男女之間的喜歡,只是經過昨晚那一夜,言朗就會真正喜歡自己嗎?

不可能。

“餵。”

鐘汐坐在商場的休息區發呆,沒註意有個人站到她面前,直到一聲聽起來並不友好的“招呼”聲,把她游到太空外的靈魂拽回來,定睛瞧,一個女孩子站在她面前。

高而苗條,包裹在身上的裙子看得出來剪裁很好,淡妝,長直發,挺漂亮的女孩子。

但:“不好意思,你是?”

“哼。”女孩子站在鐘汐面前垂著眼睛看她,鼻孔呼出的氣讓鐘汐覺得這個女孩對她大概不是那麽友善。

收斂精神,鐘汐站起來,好幾厘米的高跟鞋讓她比對面穿著平底皮鞋的女孩高出些許:“請問你有什麽事嗎?”

“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。”女孩繼續鼻孔裏出氣。

鐘汐:“我沒問你的名字。”

“你……”被鐘汐直白的態度給熱惱,女孩子舉起手指頭,差點直接戳到鐘汐鼻子,“你是鐘汐?”

“我是,有什麽指教?”鐘汐仔細辨認女孩,她記憶不錯,能確定不認識這人,這股莫名的敵意是怎麽回事?哪裏招惹她了?

女孩冷哼道:“你現在是言朗的情婦?”

鐘汐楞住。

“你真不要臉,居然願意做情婦,你不知道這樣很丟臉嗎?”女孩繼續控訴,語氣之中滿是不屑和鄙夷。

鐘汐越加明顯的楞住,這人是誰?語氣跟她爸媽似的。不,不對,她爸媽絕對不會這樣說她,她們根本就不認識吧,語氣為什麽這麽的——酸溜溜?

鐘汐心中漫出一個猜測,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這樣呢?

“為了錢你什麽都不要了,真是可悲,我都替你臉紅。”見鐘汐不講話,女孩越發得意,大概覺得自己戳中了鐘汐的痛處,停了會,打算再接再厲,更加努力的羞辱這不要臉的情婦一頓。

在她說出更多莫名其妙的話之前,鐘汐輕聲說道:“請問,你是言朗的家人嗎?”

女孩一楞,下意識搖頭,這女的為什麽會這麽覺得?

“不是呀,我還以為你是言朗的妹妹或者親戚呢。”鐘汐撩開肩膀上的長卷發,朝女孩微笑,“那我請問你,言朗的事和你有什麽關系?”

在女孩反應過來之前,鐘汐接著說道:“我和你不認識,你又不是言朗的親人朋友,請問,你這麽跟我說話的資格是什麽,立場在哪裏?”

原因為鐘汐是個軟柿子的女孩回過神來,神色湧上憤怒:“你說什麽?自己不要臉……”

“要不要臉也該由我爸媽訓我,如果你真的氣憤,可以去找言朗,我沒時間奉陪。”鐘汐微笑著看向女孩因為氣憤而漲紅的臉,“如果你是因為言朗選我做情婦而不是你,來找我麻煩,那我只能告訴你,你找錯人了,選擇權又不在我。”

頓了頓,鐘汐補充道:“也不能這樣說,能做他的情婦,我還挺開心的。”

再次把頭發撩到肩膀上,鐘汐對女孩點頭致意:“不好意思,我還有點事,拜拜。”

被鐘汐這種近乎“不要臉”的言行震驚住的女孩,回過神來發現鐘汐已經走出老遠。

“你別走。”女孩咽不下這口氣,二話不說朝鐘汐追了過去。

☆、情婦14

鐘汐有些後悔沒帶平底鞋去言朗家過夜,這樣能跑的快些,眼下她心煩意亂,實在不想跟背後追來的女孩子講道理,而且看女孩子的模樣,講道理99%起不了作用。

“你別跑!”

商場後門外頭是一塊很大的空地,節假日做一些好玩的主題展覽,平日就空著,這會還早,空地只有寥寥幾人,或鍛煉或散步。

聽見女孩平底鞋的踏地聲已經到了身後,鐘汐不耐的轉身:“你到底想幹什麽?我很忙。”

女孩跑的氣喘籲籲,邊喘邊指著鐘汐的臉:“我,我讓你,別,別跑,你沒聽,沒聽到嗎?”

鐘汐再次正經打量這個女孩子,這人實在很有意思,對她講話的時候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,似乎認為鐘汐必須得聽她的,當然,如果好好講話,鐘汐覺得應該回以人家基本的禮貌,可這人的德性這麽讓人不爽,鐘汐不認為自己應該繼續維持好的教養。

“我為什麽要聽你的?”鐘汐毫不客氣的對她露出鄙視和不耐的表情,“我又沒犯法,你也不是警方人員,隨便去哪都是我的自由。”

女孩深呼吸幾次,氣息逐漸平穩下來,鐘汐不客氣的嘲諷再度讓她激動起來:“我跟你說話你就跑,太沒有教養了!”

“你是個什麽東西?”鐘汐的臉徹底沈了下來,本來她想跟這女孩鬥幾輪嘴就走,心裏很亂,想好好整理一番,可這人沒眼色到極點,“輪得到你說我沒教養?”

女孩楞了楞,見鐘汐臉色不善,沒有最開始洋洋自得戳她心中痛點時那麽欠揍,心中越發得意:“你要是有教養就不會當人家情婦了,也是啊,看你的模樣就知道沒什麽人教育你,同為女人,真為你覺得可悲。”

喲,開始改變攻擊策略了:“你真的打算跟我在這裏一直聊下去?”

“我才不是跟你聊天。”女孩努力想做出俯視鐘汐的表情,可惜身高不占優勢,演技也一般,效果不盡如人意,“我是在幫你家人教育你。”

鐘汐瞄到不遠處的垃圾桶上有個易拉罐,不聲不響走過去,把易拉罐抓在手裏,再不聲不響走回女孩子對面,對她微笑道:“你還真說對了一點,我確實沒什麽素質,所以你看……”

話音未落,易拉罐從鐘汐手裏高高飛起,隨後呈直線下落,位置和鐘汐腦袋差不多高的時候,鐘汐忽然朝著易拉罐伸出右腿,一個漂亮的回旋踢,準確無誤的踹中易拉罐,空罐子被大力擊中,呈拋物線飛向垃圾桶,再一次落到垃圾桶上。

鐘汐拍了拍褲腿,穿著高跟鞋的右腿在地上輕輕扭動,口裏還嘆息:“許久不運動,都生疏了。”

“……”女孩子忽然覺得口很渴,嘴巴上像糊了膠水,張嘴困難。

“你還有事嗎?”左右手交替活動手腕,女孩仿佛聽到鐘汐手腕骨骼發出的哢哢聲。

假裝沒看到女孩目瞪口呆的表情,鐘汐更加用力的活動手腕,邊動邊說道:“我要是個男人,應該不會動手揍女人,多不好意思,也沒風度,但是有的女人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動手啊。”

言外之意,我們同為女人,我不介意對你動手。

事實證明鐘汐言語之下的暗示的威脅是有用的,雖然女孩不太信光天化日之下鐘汐真的敢把自己怎麽樣,但萬一真的把她惹惱,以後她悄悄對自己下手呢?

今天在這裏碰到鐘汐很意外,但那些對鐘汐放出的話是她一直想罵的,只是她沒想過,這個瘦瘦的女孩居然有這麽一手!

鐘汐擡頭,朝女孩走近一步,女孩下意識朝後退兩步,竭力要跟鐘汐保持一定距離:“這樣看來你應該沒話跟我說了,那好吧,我先走了。”

走出兩步,鐘汐想到什麽,轉頭走向女孩,女孩嚇得抱住自己的胸部:“你,你幹什麽?”

“放心,我對女的沒興趣。”鐘汐很好笑的看著女孩畏懼的模樣,“剛剛忘記跟你說,我對言朗很有興趣,情婦也好女朋友也好,我都樂意,誰讓我喜歡他呢?”

眼見女孩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,想抽鐘汐又不敢動手,一臉郁卒,鐘汐終於覺得心情放晴了一些:“以後找麻煩請分清楚對象,拜拜。”

不用看也知道女孩子快被她氣吐血了,可鐘汐覺得這是她該得的,欺軟怕硬到這種程度,如果她鐘汐今天是個軟柿子,指不定就被這女孩羞辱死了,鐘汐毫不懷疑,那女孩一定有把自己弄死的念頭。

一大早的,先是言朗對她說些稀奇古怪的話,心裏正亂著呢,這個女孩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,掛著一張言朗老婆身份的正氣淩然模樣給她難堪,真是一個精彩的早晨。

不過,女孩子知道她和言朗的關系,有可能是公司的人,鐘汐知道公司對她和言朗不正當關系的傳言不少,許多人對她不齒,有可能這女孩子正是對她不齒的人群中的一個。

嚴正言辭之下,卻是發洩自己無法獲得青睞所產生的怒氣,對於這樣的行為,鐘汐實在無法茍同,她沒有介入別人的感情更沒傷天害理,憑什麽得被陌生人質問訓斥?

想到言朗,鐘汐再次犯起愁來,最多請假三天,遲早得去言氏上班,怎麽面對他呢?好好的當個情夫不行嗎,為什麽說那些亂七八糟的?

“唉。”

從出租車下來,鐘汐覺得頭腦發脹,昨晚根本沒睡,回去躺一天吧,先把腦子放空,再想辦法對付言朗,實在不行的話再考慮辭職的事。

“大叔好。”無精打采的朝門口保安打招呼,驀的,一只很有力的手從後面拉住她的胳膊,讓鐘汐不得不停下腳步。

回頭瞧,鐘汐渾身的血液都流不動了:“你,你怎麽在這?”

保安大叔笑的有些八卦:“鐘小姐回來了啊?這是男朋友嗎?真帥。”

“他不是……”

“我是,她跟我吵架了。”言朗緊拉住鐘汐的手,在大叔八卦的註視下和鐘汐一起往裏走,低聲問她,“你家是哪幢?”

鐘汐沒有掙脫,言朗抓她的力道太大,她肯定沒法掙脫,而且她住在這,能跑哪去:“你怎麽知道我住這裏?”

“偶然知道的。”言朗沒心思跟她討論這種微不足道的事,“如果你不發呆,從出租車下來就應該發現我。好了,先說一下你住哪幢?”

☆、情婦15

鐘汐認命了,指著離他們最近的一幢樓:“就這個,八樓。”

“好,來,我們上樓去。”言朗溫柔到鐘汐渾身不自在,邊拉著鐘汐往樓裏走邊四處看,“這個地段這種房子,當前市價在兩萬以上。”

不愧是商人,什麽時候都不忘記顯擺下自己的專業涵養,鐘汐不理他,看言朗緊抓她手腕的動作,知道他是防止自己再次落跑,可這是她的住處,能跑哪去,再說,一直躲著他也不現實。

“其實這個樓盤當年言氏也想……”言朗自然而然把話題扯到言氏集團,看樣子打算沈迷於談他的生意經了。

鐘汐已然忍不住:“言總,現在不是開會。”

電梯在八樓停下,鐘汐主動走在前面,指紋識別門鎖後,門應聲而開,言朗毫不客氣的打算進門,鐘汐伸手攔住他。

言朗眉毛高高挑起:“都到你家門口了,還不打算讓我進門?”

“言總,我很樂意請您進屋喝杯水。”鐘汐擋在門口,沒有忽略言朗時不時略過她看向屋內的神情,“可是您不能久坐,最多一個小時,您得離開,可以嗎?”

“沒問題。”言朗沖她露出白牙,有意笑的暧昧,“一個小時能幹不少事了。”

可惜他面對的鐘汐,鐘汐一向覺得自己臉皮厚,臉不紅心不跳的微笑道:“就一個小時啊,那言總您可有點讓我失望。”

言朗伸手,朝鐘汐的下巴挑去,鐘汐卻輕快的一扭頭,避開了這個顯而易見的挑釁動作:“既然言總覺得一個小時足夠,那請進吧。”

脫鞋,言朗無視鐘汐扔給他的一次性脫鞋,穿著襪子在客廳慢慢溜達,嗯,裝修的不錯,品位挺好,用的家具裝飾都是高檔品牌,客廳中央那套沙發組合,言朗記得是某知名設計師和品牌聯合推出的,品牌底蘊配上設計師地位加成,價格不菲。

鐘汐無視言朗頻繁瞄向她的探究眼神,從冰箱裏拿了一瓶果汁給他:“我這裏沒酒,你喝這個吧。”

“隨便。”言朗像織布機上的梭子一樣,在客廳來回走動觀察,看了半天,沒有發現這房子裏有男性的氣息,門口的鞋架、客廳的裝飾,包括整個屋子給他的感覺,就是一個女孩獨居的地方,“你的房子不錯。”

鐘汐虛應道:“嗯哼,金主爸爸買的,裝修的錢也是他出的。”

言朗擰開鐘汐遞給他的果汁,小小的嘗了一口,忽然道:“我想進你房間看看。”

“不行。”想都不用想,鐘汐當即拒絕道,“那是我的閨房,恕不招待。”

“好,我不進去,那你坐下,我有幾件事想問你。”言朗的語氣,仿佛他才是這個房子的主人。

趁他不註意,鐘汐白了他好幾眼,語氣卻輕柔好幾分:“言總有什麽想問的?”

“我想問的還挺多,六十分鐘時間恐怕不夠,所以我打算從最要緊的開始問起。”瞄一眼手表盤,言朗繼續喝果汁,“還有四十八分鐘。”

這人,完全是用對付公事的態度和她說話。

“第一個,也是我最想知道的,昨天晚上,你偷偷拍了我很多照片,想幹什麽?”言朗假裝沒看到鐘汐瞬間變的驚詫無比的臉,“你暗戀我?”

鐘汐盯著言朗雙眼一眨不眨,眼裏滿是震驚,言朗任由她看,不提醒她,也不轉開臉,就隨她看,眼裏是淡淡的篤定和笑意。

直到覺得瞳孔裏映出的男人帥氣的臉變樣,鐘汐才意識到自己盯著他看了太久:“你,你知道?”

“我知道什麽?”言朗老神在在氣定神閑,“你拍我照片還是你暗戀我?”

“……”鐘汐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抽他,“當然是拍照片。”

言朗慢慢將右腿架到左邊膝蓋,動作瞬間變得大爺起來:“我在沙發上睡著之後,你給我蓋了毯子,然後給我拍了好幾張照片,接著你去洗澡,出來後在另一張沙發上躺下,早上六點左右,你爬起來去洗手間換衣服。”

鐘汐一陣眩暈,意識到自己昨天的行動全都在此人掌握之中,也明白了一點:“你沒喝……沒喝醉?”

“你知道我沒喝多,從宴會廳出來的時候你就知道。”言朗朝鐘汐笑,不懷好意的那種,“你是疑惑,我喝了你加藥的水,為什麽沒暈過去,是吧?”

完了!

鐘汐雙手放在身體後面,在言朗看不到的地方緊緊攥住抱枕,以安定她此刻過快的心跳:“你,你故意的?”

這是言朗和鐘汐打交道以來第一次見她失措的樣子,之前的每一次交鋒,鐘汐看似軟綿溫和且無害,但言語之下藏著的鋒芒,教人難以忽視。

“你偷拍我的照片,如果不是暗戀我,我會以為你是其他公司派來的商業間諜。”

鐘汐面紅耳赤,不是因為言朗說的間諜,也不是什麽暗戀,而是因為——她一個女孩子,居然裝作和男人發生過關系,前提是,那是假的。

言朗:“好了,我問了,你來答吧。”

鐘汐:“我……”

“別說假話。”鐘汐左右轉圈的眼珠子讓言朗敏感的捕捉到她想蒙混過關的計策,應該是他忽然“現出原形”——不,是揭開真相,讓鐘汐慌亂中忘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,表情生動豐富多了。

走到這步,鐘汐知道自己瞞不了眼前的男人了,不說她能不能立馬想出應對的法子,和言朗接觸了一段時間,她知道他不是自己能隨便糊弄過去的。

“因為我不想跟你……不想真的成為你的情婦,但最開始的時候我答應了,所以……”這理由說出口,鐘汐都有些替自己臉紅,什麽亂七八糟的理由。

言朗點頭,似乎很是理解她:“所以你想了這麽個辦法,想在我這裏糊弄事兒。”

鐘汐咬著牙不去反駁言朗,不管情婦身份是不是能見光,給他下藥意圖蒙混過關,就是她自己做錯了,所以她不好意思反駁什麽。

“這個問題我明白了,接下來第二個問題,你真的做過情婦嗎?”言朗再次環顧整間屋子,“傳言你做過多人的情婦,但我懷疑是假的。”

鐘汐剛想說話,言朗猛地在沙發上拍了下,誇張的喊道:“你該不會給很多人下過藥吧?”

“我沒有!”鐘汐狠狠瞪他一眼,這人的演技此時可不怎麽樣,比作業裝睡裝暈差遠了,“我回答你,但你得回答我幾個問題,作為交換。”

☆、情婦16

作者有話要說: 此世界還有一章就完結了,然後進入下一個世界

言朗想都沒想:“沒問題,隨便你問幾個。我接著問第二個問題,你既然不想和我發生關系,為什麽當初答應我?”

“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。”鐘汐認真看他。

言朗想了想:“真話假話都想聽。”

鐘汐:“你……”

“我用兩個問題和你交換,一個換真話一個換假話。”利落提出條件。

仔細一想,不吃虧,於是鐘汐說道:“假話是我虛榮,想要錢,而且您是我的上司,我對您仰慕許久,您提出的事正中我意。”

“很顯然,這個答案是打算應付我的。”言朗臉皮厚厚,無視鐘汐投過來的憤怒眼光,“請繼續。”

“真話是,我和你認識總共沒幾天,一點感情都談不上,我不認為我們能發生關系。”

言朗吃驚的看著她:“你是這麽想的?”

“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。”鐘汐撇嘴,“我一個被人喊‘情婦’的女人,說這種話很可笑。”

言朗搖頭:“不,這種話沒什麽可笑的,我吃驚的是,我提出那件事的時候,你為什麽不直接拒絕?”

這下輪到鐘汐吃驚了:“我拒絕了有用?”

“當然。”言朗像看傻子似的看著鐘汐,“你以為我會強迫女孩子?”

“……”說的這麽義正言辭,鐘汐居然覺得很有道理。

“我把你調上去,除了你的工作能力,還有一個原因,但我現在不想說。”言朗喝了口果汁,惋惜的搖頭,“原來我在你們眼裏是‘仗勢欺人’,強迫女孩子當情婦的人。”

看出來言朗調侃的戲謔,鐘汐瞪他,這人演技太差,誇張成分居多。

“言歸正傳,還是那個問題,既然你不樂意,為什麽不拒絕?”

鐘汐:“記得今天早上在你車裏,我們的談話嗎?關於言情小說裏總裁的想法,有些觀點不是胡謅,是我的切身體驗。”

耳邊響起鐘汐狀似逗趣的言語:“她說‘沒時間’是真的‘沒時間’。”

“她說‘我不去’是真的不想去。”

“男人送她一個兩萬塊的包,她說‘不喜歡’,是真的覺得那個包太醜。”

言朗恍然,一下明白了某些事:“容我胡亂猜一下,以前,你拒絕過類似的要求,但對方覺得那是你欲擒故縱的手段,你說出的‘不’,在他眼裏等同於‘我喜歡’,是嗎?”

鐘汐不說話,顯然是默認了,幸好言朗足夠精明,對那些事情,鐘汐實在提不起訴說的欲望,包括解釋。

大學剛畢業的時候,鐘汐應聘到過一家不大的公司做助理,一開始還算正常,後來,那個年過四十的上司暗示她,兩人可以發展進一步的關系,鐘汐不搭腔,索性從暗示成了明示,並說只要鐘汐做他的情婦,他能保證鐘汐在公司前途光明,吃香的喝辣的。

鐘汐當時是真的楞住了,吃香喝辣,現在是和平年代,不說她家庭背景好壞,憑她本身的工作能力,吃香喝辣完全不是問題。

再說前途光明,整個公司的年營業額剛剛過億,她的上司說到底也只是一個部門的負責人,憑什麽能給她板上釘釘的承諾來保證前途?

鐘汐在上司的辦公室,看著上司那張涎笑的臉,這麽想,也這麽問了,至今她都記得上司惱羞成怒的樣子,並對她報以濃厚的鄙視和不屑:“我都看到你上了別的男人的豪車,還裝什麽?我是沒那人有錢,可也不差啊,你不識好歹就算了,裝什麽?”

後來的事是,她在那家公司呆了兩個月就走人了,換到另一間公司,沒多久,繼續發生類似的事,那次更誇張,想讓她做情婦的男人已婚,還有個孩子,明著不敢做什麽,暗戳戳給鐘汐各種猥瑣的暗示,直接把鐘汐惡心到辭職。

再次辭職後她應聘到言氏公關部,一直工作至今。

言朗沈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鐘汐臉上,雖說她沒說什麽過激的言辭,但能看出來她心情不太好,於是猶豫著,其他問題應該繼續問下去嗎?

“我不知道那些人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,但我知道很多時候,你說出的話會被無限發散,漸漸與你本意相悖甚至背道而馳,到最後完全被曲解。”鐘汐指指言朗再指自己,“就跟你對我說的話一樣,如果我拒絕你,也許你會對我說‘別裝了,那麽多女人想爬上樓,你難道跟她們不一樣?’”

言朗發現鐘汐很有編劇天賦,短短幾句話很有畫面感,讓他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:“如果我說這句話,你會怎麽回答?”

從回答言朗第一個問題開始,鐘汐已經打算把所有底牌攤開,辭不辭職再說,反正遮遮掩掩她是累了:“因為我不缺錢。”

“哦?”

鐘汐懶懶的抓過一個抱枕抱住:“錢富你認識,他和我認識二十多年了,我喊他爸‘舅舅’。”

錢富的父親,就是巨富集團現任老總,鐘汐是老錢總姐妹的孩子?可他聽說錢家那一輩唯一的女兒沒有結婚。

“我爸叫鐘成。”鐘汐輕描淡寫,拋出的話卻像炸彈,把言朗一下給炸了個透心亮。

“你是鐘成的女兒?”

見鐘汐點頭,言朗腦子有短暫的混亂,鐘成的女兒,又是錢富外甥女,這麽說的話……

“我爸和我媽沒結婚,但我和我哥確實是有父有母,一直生活的非常幸福。”

鐘家和錢家的孩子,居然在他公司上班,還是他的秘書?

“別問我為什麽要上班,我也說不清。”言朗臉上出現極罕見的茫然,讓今天自覺一直處於下風的鐘汐十分愉悅,“我當別人情婦的原因什麽都可能,就是不可能因為錢。”

難怪她之前語焉不詳的說這房子是金主爸爸買的裝修的,原來真的是爸爸!

“在公關部上班的時候,我的確利用父母的背景,讓我的工作便利很多,有同事私底說我這樣那樣,我都知道,但我懶得理會,也不會少塊肉。”

這女孩真的是……奇特?

“你問完,該我了。”鐘汐提出她一直以來最大的疑問,“你把我調上去的目的是什麽?”

言朗盯著鐘汐妝容精致的臉看,大大嘆了口氣:“因為你的工作能力,王秘書的工作需要有人分擔出去一塊,但選中你,是因為我爸。”

“你父親?”老言總在鐘汐腦海中只是個抽象的概念,臉熟,但從未打過交道。

言朗:“現在想想,他應該早知道你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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